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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June 26, 2009

南京大学历史系逸闻录

不知道有没有人转过,主要是想补充一下中央大学历史系的一些资料。

南京大学历史系逸闻录

时间:2003年6月28日 作者:曲兵


前 言

最初是在本子里随意记下某某老师的“语录”。在历史系呆的时间长了,慢慢地也了解不少逸闻趣

事,觉得有价值便记录下来。后来则是有意识地去收集、考证了。于是就有了诸位将要看到的文字。
余生也晚,本人入系时,本系的韩儒林、王绳祖、蒋孟引等先生均已去世,茅家琦、蒋赞初、王觉

非等先生已退休,晚辈无法领略他们的讲课风采。后入学的师弟师妹们恐怕更难有机会。现在听说连中

生代的钱乘旦、陈晓律也都不为本科生开课了。我希望能凭借自己的一点努力,借助纸笔和因特网,让

更多同学领略前贤风采,了解他们的故事,了解他们可爱的、鲜活的一面,同时也算是为后之来者积累

一点素材。

前日见北大历史系一君点评其系老师,洋洋洒洒提出很多批评意见。本人才疏学浅,不敢仿效,唯

有将所见所闻所想悉力托出。本着求真(尽量接近真实)的原则,凡本人间接得来之逸闻,均注明出处

,并尽力去核实。如有舛误,敬请批评指正。如当事人认为涉及个人隐私,请予以说明,本人将删去相

关内容。欢迎提供更多素材。E-mail: randyqu79@yahoo.com.cn

1.韩儒林(1903——1983)
(1)求学于北京大学哲学系,1934年入巴黎大学法兰西学院,师从当时最负盛名的东方学家伯希

和,攻读蒙古史、中亚史及其文字。1936年转至柏林大学东方语文研究所,此期间学习了波斯文、蒙、

藏、突厥等文字。1936年完成《突厥文阙特勤碑译注》,又译注*伽可汗碑、暾欲谷碑,此为我国最早

之汉文译释。解放初韩先生担任南京大学法学院院长
,1965年被任命为内蒙古大学副校长兼该校蒙古史研究所所长。70年代初又调回南大历史系。
——据韩文宁《蒙元史研究专家韩儒林》
(2)韩先生是研究西北少数民族史的专家,蒋介石为了加强对西北少数民族的统治,曾出面接见

过他。1948年底南京解放前夕,曾迁往台湾。但到台湾后,见政治腐败,社会秩序混乱,又搭乘一艘国

民党军舰返回南京。(舰长是韩先生的学生。)韩先生是历史系教授,兼法学院边政系主任。
——据王觉非《逝者如斯》
(3)韩先生对典籍非常熟悉,一次他指出某研究生论文的引文错误,“你**处漏了个字,**

处抄错了,你去查这本书**章**行”。该生去查典籍,果然先生说得不错。
——陈祖洲提供

2.胡允恭
1923年入党,北伐战争时任叶挺独立团的连政治教导员,大革命失败后曾任地下党山东省委宣传部

长、代理省委书记。后根据党的指示担任福建省某县国民党政府的县长。解放前夕做浙江省省长的策反

工作,可惜未果。解放后任福建师范学院党委书记兼院长。由于有一段历史无人证明,不得不脱离党的

关系。后来到南大历史系任教。“文革”中被残酷迫害。落实政策后,问题得到澄清,恢复了党籍。当

时是全国少有的几个在大革命前入党的老党员之一,一时颇受中央和省委的重视。
——据王觉非《逝者如斯》

3.蔡少卿
(1)年逾六十,满头银发,面色红润,精神状态很好,常骑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吱吱嘎嘎”到系

里办事。(附带一句,范金民、邹旭光、陈谦平的车子也很破,某些院系的老师已拥有私家车,相比之

下,历史系老师的生活可谓清贫!)1999年到浦口做讲座《中国的黑社会问题》,蔡先生一袭风衣,气

宇轩昂地走进教室,身后一左一右跟着李力和陈祖洲。用一句时髦话:酷毙了!我不禁想起一句话:研

究黑社会老大的老大来了!
(2)蔡少卿“培养”出南大两位系主任:社会系的周晓虹,哲学系的徐小跃,二人都是蔡先生培

养的博士生。(附带说一下,南大商学院国贸系主任张二震教授本科读的是也历史——苏州大学历史系

。)

4.范金民
(1)老范的尊师是洪焕椿(历史系已故教授),而洪焕春是清代考据大师孙诒让的外孙。
——邹旭光提供
(2)老范惜书如命 Wlee跟老范借《江南丝绸史》一书,借的时候老范嘱咐说:“一定要好好保存

,我只有这一本。”以后见到Wlee时又重复说了一次。到期末时又托人转告Wlee一定要把书还给他。
(3)老范在学习上对学生要求极严格。一次一个师兄为了应付老范的选修课论文,摘抄了已发表

的一篇论文。老范发觉,怒,叫该师兄到办公室,批评,并退回师兄的论文,师兄大骇——老范已然将

他抄的那篇论文的原文找到复印了一份附在他的作业后!
New!
(4)一次古代史专业部分师生聚餐,时老范未到,夏维中与严静等人在一起讨论说“孔府家酒”

的牌子已经不行了,没有多少人喝这酒了。正说着,老范抱一瓶酒进来,众人一看,正是“孔府家酒”


——严静提供

5.高 华
(1)某日晚高华在选修课上讲反右运动。至中途休息,高华突然冲下讲台,到第三排的笑如(注

),索其证件查看。课后高华言笑如面目成熟,形似公安,似乎还在做录音(其桌上放着随身听)。经

我们解释,方才打消疑虑。高华太紧张了!
注:一政治系女生,Louis Lou 的女友。
——彭飞、陈晓建、左小兵提供
(2)高华倾多年之力写出《红太阳是怎样升起来的》,因涉及敏感话题,由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出

版。评教授职称时,专家组不敢以此书作为其学术成果。有人将书拿给杨振宁博士看。杨氏看后说:“

如果这种人不评教授,中国以后就不要再评教授了!”
——刘相平提供
(3)上课讲到兴奋处,会端起杯子放在嘴边,却半天不喝,仍在讲,底下看的人急死了。这种情

况一节课会出现四五次。
(4)高华老师喜欢作诚恳状,说,同学们,我一点没有看不起/讥笑/批评(视情况而定)的意思


高华老师问,同学们,领袖最重要的性格(或者气质)是什么,同学答“残酷无情”,高华老师一

笑,说这个词不大好,咱们换一个,叫“坚韧”如何?
——网友fifinella提供

(5)高华语录:这个社会是不完美的,永远不完美,要打破完美主义;我们要追求完美的世界,

但不是要实现它,而是在实现的过程中不断改良我们的社会,使它比现在更好。

6.申晓云
(1)老师的父亲曾任无锡市委副书记(待考)。1975年张闻天下放到无锡,所住汤巷(今张闻天

纪念馆),就是申家的老宅(申家1966年前居住于此)。
——高华提供
(2)爽朗的笑声是申老师的标志,“哪里有申老师,哪里就有笑声”(陈祖洲语)。
(3)申老师歌儿唱得极好,我系数次在校一二九大合唱中得第一,全赖申老师的领唱,《山丹丹

开花红艳艳》是她的保留曲目。
——任玲玲提供

7.刘毓璜(?—1993)
(1)安徽巢县人,抗战时期于湖南被捕,时湖南省政府主席张治中(张治中于1937年11月至1939

年1月任湖南省主席)是刘先生的同乡和至亲,得知后命人将他释放。刘先生因有此经历,“文革”中

被审查、折磨。
——邹旭光提供
(2)1952年刘先生从安徽芜湖师专调来南大任教。当时的南大因袭了中央大学的作风,凡外地到

南大来教书的都要降一级。结果刘先生到南大后被从副教授降为讲师。为此刘先生常找系主任韩儒林争

吵抗议。这事闹了很久,直到被恢复为副教授。
——据王觉非《逝者如斯》
(3)刘毓璜胞弟陈其五原名刘毓珩,清华大学物理系毕业,曾任清华大学学生会主席,参加一二

·九运动。1938年加入中共,受刘少奇派遣前往国民党卫立煌部做地下工作,刘少奇为其改名陈其五。

解放前陈历任新四军政治部宣传部部长,华中军区、华东军区政治部宣传部部长等职,解放后先后任南

京市和上海市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等职。

8.李昌宪
(1)上课时形体语言丰富,一口南京话。喜欢讲“猪”,曾在课堂上说:“我是一只快乐的小猪

,在泥水里打滚。”
(2)擅长考据。著作有《宋代安抚使考》,详细考证出宋代一百零几个安抚使,很是见得功力。

在一次评职称的会议上,同行权威人士指着桌上的一堆书说,这里面只有李昌宪的书可以传之后世。
(3)99级本科生做学年论文,班长许赤瑜问李昌宪:“我们有同学想选你做导师,你有没有题目

?”李说回去想想。下次课时,李带来七本参考书交给许赤瑜,说:“我看‘上个千年的社会生活’这

个题目很好,你可以做做……”
附:先前卢元伟选李老师指导学年论文,李亦只给他两本参考书。
(4)李昌宪语录
A. 我现在是四分五裂啦——哎,没(读mo)的办法,一门课要讲三个层次,要给本科生开课,要

给硕士生开课,要给博士生开课,山东大学的一个博士还要找我作博士后导师——嘛,麻烦了,“兵分

而力薄,破灭之道也”!
B.不要把老师神化了,我要打破博导的神话,博导不是什么都懂,只是懂一点,懂点方法,有经

验而已。
C.我现在练出感觉来了,就向你们学英语有语感一样,唐宋时期的引文,一般我要是看不懂,那

不是原文有错误,就是你们抄错了。

9.邱树森
前系主任,后调至暨南大学。此公好打麻将,有时能打到凌晨一两点钟。若早上有课来不及便不洗

脸,学生坐在下面可以看到他的眼屎。但其人非常聪明,即使这样熬夜,讲课还是很有条理。
——刘相平提供

10.张树栋
世界史专业,已退休。国民党家庭出身,本人要求进步,参军升任排长。参加抗美援朝,在朝鲜战

场上战斗过。
——据王觉非《逝者如斯》

11.张竹明
世界古代史专业,已退休。通希腊文与拉丁文,陈仲丹的拉丁文即是从他所学。曾翻译《物理学》

、《理想国》(合译)、《罗马十二帝王传》(合译)。我是在南大校医院邂逅张先生的。说起来有趣

,那天我去校医院补牙,张先生在我前面就诊。我并不认识张先生,无意中看了桌上的病历才知道。在

聊天中他说自己的拉丁、希腊文是跟郭秉禾先生学的。他还提及中央大学历史系的杨宪益先生,说杨不

修边幅,有一次穿了两只不同样式的袜子。那天还有一件趣事,口腔科的医生竟是我的师母——陈晓律

老师的夫人!

12.邹旭光
(1)邹旭光讲授“中国史学史”,一次上课轮到王科宣讲论文,王科上台讲了约十分钟。邹先是

与他探讨论文,既而把他“晾”在台上,与下面同学大谈清代历史:清宫秘史、平定三番、康乾盛世…

…二十多分钟过去了,邹仍在侃侃而谈,置王科而不理。王科左等右盼,不被理睬,只好愤愤而下。最

后,邹终于“收”了回来,说:“(王科)讲得很好。”评论了几句,又问:“下一个,谁了?王翔吧

?”有同学提醒说:“马上下课了!”邹很爽快,“那好,今天就讲到这里。下课!”
(2)邹旭光讲授“中国史学史”,从吴任臣讲到龚自珍,从龚自珍讲到魏源,从魏源在灵隐寺“

辟谷”一年余粒米不入,讲到沙漠里的仙人掌吸收日月精华,然后讲到海南人喜吃仙人掌,并问:仙人

掌有什么功能?解答曰:是人体的清道夫,可以去脂肪。忽而走下讲台,笑容可掬地说:“李**(班

上一女生,体胖,那天刚好缺席)要减肥,可以多吃点仙人掌。”众人皆笑。

13.陈晓律
(1)陈老师是历史系保研生首选老师之一,至少从1995年起每年都有保研生选陈老师做导师,已

形成一传统。目前可考的是95级的李东霞,96级的陆艳,98级的袁满,99级的王君,00级的张琴华以及

01级的罗珊珍。(这几位都是女生,可见陈老师受女生欢迎之程度。)今年(02级)的曲兵又选了陈老

师作导师,这个“传统”一直续了下来。
——罗珊珍提供
(2)陈师关注现实,思想活跃,常有杂文问世,颇具人文关怀。一日给研究生上课,翻出几份报

纸,对其中的某些文章的观点进行了“批判”,最后说,“看了,我就想批判,可是来不及。太多了,

每天都有。”

(3)陈师特别怕冷,总是穿很多的衣服。春季去北京开会,北京气温已高,接待陈老师的袁满已

穿着衬衫,却见陈老师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本来师母不让他带羽绒服,他却担心北京太冷而执意要带。
——袁满提供

14.魏良弢
(1) 曾在新疆呆过十多年,酒量练得很大。据说他喝白酒是这样:倒一大杯白酒,“咕咚”一口

喝下去,再倒一杯开水喝下去。如此反复。 ——陈祖洲提供
(2)魏师已然在《历史研究》上发表六篇论文,历史系无人能及。
——某师兄提供

15.陈仲丹
(1)陈仲丹平日不修边幅,其衣着打扮与教授的身份很不相称。英语水平较高,常搞一些翻译,

至今译作已不下五部。懂拉丁文,为98级本科生开“拉丁文”一课,坚持下来的学生只有三个。收集大

量图片、音像、图书资料,很多是具有垄断性的,秘不示人。喜欢搞一些偏门研究,已出版《世界五千

年图典》(合著)、《墙头政治》,都是以精美而少见的图片见长。自我解嘲曰:“不为无益之事,何

以遣有涯之生!”
(2)陈仲丹坚持给《周末》投稿,每期发一块豆腐干文章(图文并茂),讲一点历史普及性的知

识,由此每月可赚得上百元的零花钱。他说他有学生在该报社当兼职编辑,稿子比较好发,并美其名曰

“老师给学生打工”。

16.胡阿祥
(1) 胡阿祥老师太有魏晋风度了,晚上11点多在大街上遇见他,见他牵只小狗,问他做什么,他

说“带小狗散步”。 ——任玲玲提供,刘杰转述
(2)胡的硕士阶段导师是著名的历史地理学家谭其骧,胡曾写一篇关于南京白鹭洲变迁的文章,

有一万五千字,被谭先生删成了五百字。
(3)一次给硕士生讲课,展开一张地图贴在黑板上,竟是一张少儿地图。他笑着解释说,“我曾

经给少儿讲过课,用得就是这幅地图。”
(4)胡阿祥语录: 宁可劳而不获,不可不劳而获,以此诚心,方有学问可言。

17.陈 晖
每次讲课都要带一杯350毫升的茶水,每讲几句就要喝一口,等到水喝光,就会宣布下课。有一次

课,我数了一下,他喝了70次水(至少)。一次上课,讲到1960年美国U2飞机侵入苏联,赫鲁晓夫让国

防部长无论如何要打下U2,国防部长说我要是导弹,就直接飞上天把U2打下来。陈晖此处讲得非常搞笑

,众人大笑。陈受到莫大鼓舞,不禁两眼放光,面部潮红,十分兴奋。

18.张学锋
于日本京都大学学习八年,拿了博士学位回来,即受聘为历史系教授。一日在办公室与范金民聊天

,张提到学校跟他要博士学位证书复印件,抱怨说:“日本的学位证书像‘圣旨’似的,很长,卷成一

个筒儿,叫我怎么复印?”范金民说:“你怎么这么不聪明,把证书展开分成几部分来复印,再粘到一

起不就行了!”

19.水 涛 考古专业。是中央台名主持水均益的堂兄。
20.系史回眸

南大历史系的前身之一是中央大学历史系。1946至1948年的中央大学历史系聚集了当时中国的著名

学者,如中国史的劳干、贺昌群、金毓黻、韩儒林、郭廷以、罗尔纲、缪凤林、白寿彝,外国史的如沈

刚伯、杨宪益、张贵永、蒋孟引、纳忠等。1948以后,劳干、缪凤林、郭廷以、沈刚伯、张贵永先后去

了台湾,纳忠去了云南大学(后调到北京外交学院、北京外国语学院),金毓黻去了北京大学,罗尔纲

去了中国科学院,白寿彝去了北京师范大学,杨宪益专任南京市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副秘书长(后调到北

京外文出版社),贺昌群任南京图书馆馆长(1954年调到中国社科院),只有韩儒林和蒋孟引留在南大

。1952年院系调整,原金陵大学的王绳祖、陈恭禄、王栻、徐益棠等教授到了南大历史系。

附:台湾的李敖向以文笔辛辣著称,他在《李敖快意恩仇录》中是这样描述在台大任教的张贵永:
“历史系有西洋史教授,叫张贵永,道貌岸然,待人甚吝,有一天家中下女事情做完,要提前一刻

钟下班,不料他却站起来,脱下衬衫,说:‘你还可以洗一件衬衫。’”

21.相对论
版本一:1982年茅家琦先生给研究生开“太平天国史”和“太平天国史料”,在西南楼的太平天国

教研室上课,因茅先生的弟子崔之清等人在作论文,上课的学生只有戴莹琮(女)一人,别人开玩笑说

是相对论。(茅先生总是认真准备,按时上课,耐心讲解。)
——崔之清等《焚膏补拙》

版本二:S老师给99级开课“秘书学”,选者为班上七名男生。一日上课,其余六位因各种原因缺

席,到课者竟只有许赤瑜一人。 ——卢元伟提供

22.点 名
历史系有点名的传统,十之七八的老师爱点名。老一辈的如李昌宪、钱乘旦、邹旭光、陈晓律,年

轻一辈如陈蕴茜、刘相平、刘金源、洪霞。钱乘旦上五百人的大课(公共课)也要点名,只不过是“抽

点”罢了。陈晓律曾撰文《彻底的唯物主义》,讲述国外大学的点名制度,说国外无论任何原因,只要

缺课三次,就会被取消上课资格。刘相平每次上课必点名,一次同学已走出教室好几米,仍被叫回来参

加点名。又一次,刘忘记点名,许多同学竟茫然不知所措。

23.1974年2月,本校确定历史系作为“批林批孔”的试点单位,省教育局负责人方菲等人到该系

蹲点。
——《南京大学大事记1902—1988》南大出版社

24.习惯性动作
(1)邹旭光笑的时候喜欢用手或书或纸挡住嘴
(2)刘金源会很可爱地吐一下舌头
(3)胡成喜欢用手抹一把脸,再顺便抹抹头顶的头发
(4)颜世安喜欢挎一军用书包去上课
(5)高华烟瘾极大,上课时也忍不住要吸两根
(6)舒小昀上课时眼睛斜上视,基本不看学生,一字一顿地讲话。

25.胡成VS沈汉
胡成为2000级上“史学概论课”,出一参考题,文强、历史两班竟无一人能做出答案。有一MM求其

师兄帮忙,师兄觅胡成不到,转而问沈汉。沈汉答曰:此题太前沿,不适合你们做,并告知目前国内尚

无该方面参考书。不知胡成与沈汉切磋此题会是什么结果。

26. 计秋枫
(1)计秋枫为人特谦逊!!(因此)不论大小人都称其“小计”!!一次上课中间休息,小计很

和蔼对一位女同学说“睡醒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网友yyg提供

(2)计秋枫爱打牌,任玲玲读书时常和班上的同学去其南园的住处玩牌。一次临近期末,该班女

生想出“美女计”:派一漂亮女生借打牌之机到小计处“套”题;孰料几天后小计宣布:我们不用闭卷

考试了,同学们交篇论文就可以了。
——任玲玲提供

27.卢明华老师上课,讲到兴奋之处,手舞之,足蹈之,一拍大腿。
——网友letschat提供

28.范毓周
(1)范说像他这样冷门专业(古文字学、考古学)的人都感受到信息社会带来的好处。自言写好

论文后用语音播放软件读出来,闭着眼睛听,听到不妥的地方,再去修改。
(2)范师在中国社科院读的研究生,由于考古所的夏鼐先生与苏秉琦先生有“分歧”,范无法选

二人中任何一个为导师,只好选了历史所的胡厚宣先生习古文字。
(3)主持“夏商周断代工程”的是李学勤(我系兼职教授),李是范的老师,范对“工程”持不

同见解让老师不开心,但范说:“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
(4)范毓周 语录:单纯用自然科学的方法研究人类起源(指人类基因组计划)易走到偏激的境地

,因为它太精确,太严格,而人类社会的发展太复杂。

29.蒋赞初
1962年应历史学家吴晗之邀,为中华书局的《中国历史小丛书》编写了《南京史话》一书。1980年

详加增订后,由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1995年又收入南京出版社的《可爱的南京丛书》之中,此书历经

30余载而影响不衰。
——梁白泉

30.钱乘旦
1。导师蒋孟引先生。南大培养的中国第一位世界史、国别史博士。
钱乘旦博士论文答辩会是在校图书馆报告厅(当时南大最好的报告厅)举行,很多世界史领域的老前

辈都到场,江苏电视台也来录相。齐世荣先生说“文章很不错,问两个简单问题:一‘阶级’(class)

一词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二列宁关于‘定义’的定义是什么?”
(前者的答案是1862年,后者答案诸位只好去查列宁的著作了) ——陈祖洲提供
2。 中国现任驻美大使杨洁篪现正读钱老师的博士.
31.张生
1969年生,1988年(19岁)即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考入南大历史系攻读研究生,入张宪文

门下。
32.刘成
读研前有14年的工作经验,最初做过两年刑警。在职读硕,专职读博,现留校任教。长相酷似演员

濮存晰,很有女生缘。
33.舒晓昀
指导WK做毕业论文,要求非常严格。WK写的一万两千字的稿子被“枪毙”掉,还被“批评”是“青

春期躁动”。有师姐为WK求情,舒却说“他还要在江湖上混呢”。(指WK即将读研)

34.沈汉
沈汉至今无手机。他的一个研究生对沈汉说:“沈老师,你记一下我手机号”。沈汉惊讶地说:“

哦,你都这么先进了!” (意即“你都拥有手机啦”)
——王磊提供

35.可敬的博导们:2000年我系在浦口校区举办“历史系博导系列讲座”,几位腕儿级博导带来精

彩讲座。蔡少卿先生为了讲座备课了一天多,陈得芝先生更是准备了一天半,而他们讲的都是各自最熟

悉的东西;范金民教授平时穿着很随意,讲座那天特意西装领带,颇为正式。

36.王觉非

王先生若第二天上课,头一天会紧张得睡不好。他上课课间不休息,因他担心思路被打断。一次上

课有学生忍不住溜出去上厕所,被他批评了好久,事后有人劝他不必大动肝火,王先生说“我的思路被

他打断了”!
——陈祖洲提供

37. 蒋孟引(已故)
蒋先生早年留学英国,是我国英国史研究巨擘。他为人谦和,做学问“知之为之知,不知为不知”

,如果你问了一个问题他回答不上来,他会对你说“这个问题我也不懂,我回去帮你查查”。又过了几

天,他会给你打电话,说“关于某某问题,有某某书你可以去看一下”。

38.刘金源
我们班毕业时照集体相,找刘老师与我们合影。因前面有别的班级在拍照,我们的老师同学都在等

待。刘老师等了几分钟,说,“不行,我不能等了,得去买菜”,竟骑车去了菜市场!(标准的好丈夫

!)

Wednesday, December 26, 2007

两杆大烟枪Lock, Stock and Two Smoking Barrels(1998)


this is also my favorite Guy Ritchie`s movie.

偷拐抢骗Snatch(2000)


one of my favorite Guy Ritchie`s movie.

女人,四十Summer Snow(1994)


my favorite Ann Hui`s movie,really great.

麻将Mahjong(1996)


one of my favorite Edward Yang`s movie.

灵魂战车Ghost Rider(2007)


a good movie,the trick effects of this movie is pretty good。

卢旺达饭店Hotel Rwanda(2004)


great movie, i was really moved when watching this movie several years ago.

蒸汽男孩Steamboy(2004)



one of my favoritate Katsuhiro Otomo`s movie.

老人ZRôjin Z(1991)


i think this is the most funny movie of Katsuhiro Otomo,great cartoon movie

攻壳机动队2:无罪Ghost in the Shell 2: Innocence(2004)


i really love Ghost in the Shell,OVA and movie are both great,Mamoru Oshii is great.

蓝色大门Blue Gate Crossing(2002)


this is my favorite Taiwan adolescent movie.

喜宴The Wedding Banquet(1993)


one of my favorite Ang Lee`s movie.

盲井Mang jing(2003)


good movie.

三峡好人Still Life(2006)


i almost love every movie directed Jia Zhangke,so he is my favorite mainland director.

越战创伤Casualties of War(1989)


one of my favorite military film

兽兵卫忍风帖龙宝玉篇"Jûbei ninpûchô: Ryuhogyoku-hen"(2003)


my favorite OVA cartoon.

兽兵卫忍风贴Jûbei ninpûchô(1993)


this is my favorite animated cartoon movie,really great.

大象Elephant(2003)


great movie.

大鱼Big Fish(2003)


good movie.

Tuesday, August 28, 2007

生活中的敏感瞬间(不定时更新)

本想写出更多的片断,记录自己所能感受到的细碎的生活,不能说接近本质,只是感受。 然而最近已经没有写的念头的,只能将以前的所写集合一下,仿佛战前的列队检阅一般, 审视一下以前所写的那点东西。

失眠
假如我们每天睡八小时,那么人生的三分之一是在睡眠中度过的。做完了一天的工作,吃 过晚饭,一切安顿下来,看了会电视,眼睛麻木到连那些恶俗的广告都能不使自己反胃, 然后我们意识到:该睡了。走进房间,叠被铺床,宽衣解带,熄灯就寝。等到我们的头部 真正枕着舒适的枕头时,睡意却消失了,脑子开始兴奋起来,四处联想,无法自制。不知 过了多久,意识忽然从自我遐想中苏醒,一个可怕的念头产生了,于是扪心自问:我怎么 还没睡着?仔细回想刚才的一切,用力抓住还残留在意识里的东西,东拼西凑成一个结论 ,叹息一声:哎,怎么又失眠了?想着明天要做的工作,开始焦躁起来,强迫自己已经兴 奋地脑神经回归原位,不准放肆地遐想,然后有意识地放松身体,深呼吸,祈求睡意的重 新降临。黑暗中又过了许久,意识反而愈加清醒,开始恐慌起来,罪恶感油然而生,感觉 自己像在浪费生命,于是开始反省自己。性急的人此刻或许会失掉耐心,于绝望和愤怒中 重新起床穿衣,然后打开电视……有些人则仍旧翻来覆去,企图抓住最后的睡眠机会。等到一整晚的遐想令身心麻木,猛然间仿佛梦醒的样子,疲惫地睁眼,感觉到地上隔着窗帘 射进来的一缕阳光。轻轻拉开窗帘的一角,外面是刺眼的阳光灿烂,于是悲从中来,不可 遏制,同时又夹杂着终于得以解脱的一丝快感。于是无奈中拖着疲惫的身子,开始新的一 天。

感冒
很少有人没得过感冒,有时候很惊叹造物主能创造出感冒病毒这种玩意,仿佛只是些淘气 的孩子,偷偷侵入我们的身体,在我们身上放肆地玩闹了几天,然后扬长而去,留下无精 打采的我们咳嗽发烧,头痛流涕。有些大疾患只要得过一次就能终身免疫,不再复发,而 感冒这种小病症在我们一生中却是反复发作,两相比较,感觉前者像是一诺千金的豪客, 而感冒病毒则像到处赖皮的小混混。每当季节交替或者天气反复无常之时,我们就得提醒 自己小心感冒。否则当某天我们的喉咙有些痒痒的感觉,或者仅仅只是头有点晕,那可能 为时已晚了。几天后,司空见惯的种种迹象便能显现感冒的特征,开始鼻塞头痛,喉咙里 的痰跟鼻子里的涕似乎像陡然打开了闸门一般,止都止不住。于是为了能快点康复投入工 作,只能打针吃药,折腾一番。然而感冒也不全是坏事,很多时候感冒时候的你我因为非 常脆弱,人也变得特别细腻而敏感,甚至觉得周围的一切很有些温馨的味道。家人同事会对你照顾有加,你也可以理直气壮地暂时抛开手头的工作好好地呵护一下自己的身体。感 冒时候的心情就如感冒时流的清水鼻涕一般,柔软而透明。等到一周的时间一过,当我们 在新的一天早上打开窗子,迎面是窗外的满眼生机盎然,我们知道又一次感冒过去了。

如厕
吃喝拉撒乃人生常事。然而很多时候我们很想好好享受“吃喝”的乐趣,而省略掉“拉撒 ”的麻烦。可惜“拉撒”也是自然规律,要想省掉“拉撒”,除非我们也不“吃喝”,干 坐着等死算了。既然无法省略,我们只能沮丧地默认它存在的合理性,只能想“拉撒”时 就乖乖地去如厕。进了厕所,找了个不算太脏的位置,关掉厕门,宽衣解带,蹲下身子, 正式开工。在那个狭小的空间,无事可做,刹是无聊。习惯如厕者可能会喜欢带张报纸文 摘之类的打发寂寞,顺便在竣工之时当草纸用用,没带报纸的,可能只有两眼干瞪着厕门 里面或者墙上的某些厕所文学展开联想了。可能在我们进展到一半的时候,感觉到一墙之 隔的隔壁位置的某位仁兄起来提裤上拉链的声音,然后便是冲水的哗哗声,接着门开了, 那位仁兄出去,另一位哥们进来换班。又或者你从厕门下面的缝隙里隐约看到一双皮鞋, 或者听到你的厕门被某位急性子的哥们轻轻敲了几下,这时候你可能就得抓紧时间草草了 事了。等到大事一了,洗完手从阴暗的厕所里走出,一缕阳光照在你脸上,再看到外面的 车水马龙,真的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正如陶渊明笔下的武陵人初入桃花源,回想刚才,恍如隔世。

打的
因为挤不上公交,或者时间紧迫,又或者仅仅是受够了公交的拥挤和缓慢,打的或许是最 好的选择方式。于路旁某一较开阔的地点一站,向远处朝着我们驶来的的士一挥手,那车 开始减速,很温顺地在我们跟前停下。于是开门上车,告诉司机要去的地点,假如那地方 过于偏僻或者不太好找,司机会询问几声。接着他把油门一踩,感觉自己向后一仰,车子 开动了。人流和建筑迅速倒退,这个城市的风景开始动起来。药店网吧以及各式各样的商 店招牌,摆地毯的外地老头,三五成群逛街的年轻女孩,所有的一切都快速的映入眼帘, 只是那么一闪就过去了,目不暇接地,仿佛自己在玩旋转木马,却没有晕晕的感觉。偶尔 碰上红绿灯或者堵车,车子不得不停下来,于是一切都安静下来,风景也停了下来,只剩 下油门压抑的轰轰声,计价器打表的声音以及夹在司机手上的烟头冒着热气,细细的烟柱 直直地往上爬。无聊中你会有意无意地瞥几眼那个计价器上的数字,然后装着无所谓地样 子看着窗外。终于,前面的车子动了起来,车流恢复了顺畅,又是往后一仰,感觉整个世 界又活了起来,车水马流,川流不息,身心仿佛又松弛了下来,依然欣赏着窗外。感觉旁 边的那扇窗玻璃使自己与整个世界隔离了开来,车外的世界成了舞台,而车里的自己成了 观众,欣赏着那个舞台。遐想着,车子减速,停了下来,目的地到了。又瞥了一眼计价器 ,付钱开门,当整个身子从车里探将出来,踏实地踩着车子外面的地面,看着眼前鲜活的 一切时,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人间,豁然开朗。

公交
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坐公交无疑是最能感受这个城市氛围和气度的方式,廉价而悠闲。 随便挤上一辆过路的公交,最好是路程漫长而偏僻的那种,一路上就稀稀落落那么几个人 上上下下,空空的车子里头只有司机的背影是自始自终能看到的,坐这样的公交很有一种 环绕世界的感受。公交上经常是拥挤的,尤其是在繁忙的班次和路段上更是如此,远远的 看见心仪的那辆姗姗而来,站牌下等待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性急者开始迎着车子的节奏 靠拢过去,车子逐渐接近,更多的人开始沉不住气迎了上去。等到车子克服惯性停了下来 ,又一波人流向着狭小的车门发起冲击,有因为排在后头没能挤上去的,只能颓然回到刚 才的站牌下等着下一班车。车门关上了,司机一拉杆子,车子启动,站牌下的一个个陌生 的人头开始剪影般从不算干净的车窗里一闪而过。而此刻车里的你同样也在遭罪,用力握 着扶手,努力保持重心平衡,四周像沙丁鱼般密集的人们仿佛都向你这边挤压过来,身上 的压力越来越大,感觉自己就像一根嵌在巨石中的雷管,随时可能会受不了周围的压力而 爆炸。车子继续前进,每到一个站牌,有人下来又有人上去,运气好的话在这中间你能觅 到靠窗的位置,心安理得地望着窗外,暂时忘却周围的拥挤和噪杂,以及车子里的乌烟瘴 气。仿佛一个位置都能隔绝近在咫尺的你和他。位置上坐着的你欣赏着风景,而旁边站着 的他只能握着扶手,继续着旅程。

食堂
食堂是个大舞台,也是学校里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就餐高峰期,每个窗口前都排起了长龙 ,置身其间,为了打发等候的焦躁与无聊,你会四处观望,或许会在间隔不远的另一排队 伍中看到某个同样焦躁无聊的熟人,你们眼光对视,彼此微笑,算是在这种场合打着招呼 。偶尔地,会在人群中发现某个很惹眼的女生背影,长发披肩,身材俏丽,因为排在你前 面的若干位置,你只能看到她的背影。无聊之中,这样的背影给人以美好的想象空间,心中无数关于浪漫邂逅的电影片断或者小说情节开始在你的脑海中浮现,在你幻想得不亦乐 乎的时候,轮到你憧憬的那个背影打饭了,看她点菜完毕托着餐盘转身的时刻,你心里一 沉,因为你正面看到了她的脸,打碎了你关于她的背影的美好想象。然后,失望中,感觉 到她从你身边经过,仅此而已。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失望,谁能否认或许文学作品和电影中 的那些俊男美女的邂逅不过仅仅是现实中的背影的美化而已?
楼梯
常在宿舍楼梯上走,常会遇见一些人,你上他下或者你下他上,那张脸好熟,因为常常遇见,然而你们或许仅仅是在楼梯这样的场合才会遇见。或许还会走上同一个楼梯过道,然 后一前一后走上一段相同的路,他走在前头,你走在后头,正当你望着他的背影猜想他会 是哪个宿舍的时候,他却拐进了另一间你毫无印象的宿舍。或许在某天你会发现他脸上多 了块疤痕,又或者几天不见,偶尔在楼梯口碰上,他胡子长了很多,邋遢地很。此刻你可 能会多瞧他几眼,仅仅是好奇,然而你猛然发现他也在这么瞧着你,于是就有些尴尬的味 道了。因为从未打过招呼,所以你只能观察他,把他当作这幢楼里楼梯风景的一部分,只 是观察,而没有权利过问他的一切。走在楼梯上,常会碰上这些最熟悉的陌生人。楼梯上会遇见的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认识,却一直生活在一起。

洗漱
洗漱是一天的开始和结尾,睡眠连接着两端,假如睡眠像是桥梁,那么洗漱则仿佛两边的桥 头堡,分踞两端。早上醒来,懒散地起来,睡意朦胧中托着脸盆,洗面奶,顺手扯过毛巾边走 向宿舍楼尽头的那一排排水龙头,或许那里早有些哥们排成一列,迎着同样排成一列的水龙 头开工了。恐怕只有洗漱的时刻才是校园生活里最整齐划一的风景吧,一幢幢宿舍的洗漱 室里全都人头蠺动,甚至水泄不通,很有热火朝天的味道。有时各个龙头后都有人拿着洗 具,睡眼朦胧地列成长龙排队等候,刹是壮观。往日并不如何喧闹的楼道里也在那一刻陡 然人气猛增,来来去去净是拿着毛巾牙刷的哥们,步履匆匆,仿佛是走在闹市的上班族。 有时早上可能有课,而你又起得比平常晚,这时你只能匆匆了事,刷牙洗脸也没了往日的 从容和悠闲,但事与愿违,龙头的水流或急或慢,未必真如电路里的所谓并联原理,而你 所面对的那个龙头恰恰水流迟缓,让你只能望着那小小的水柱子干着急。好不容易待这些 程序按部就班完成,便拧干毛巾,奔回宿舍,去打理要准备的书籍笔记,开始新一天的校 园生活。

操场
相信任何一所学校的平面示意图中,最醒目的一块当属那一圈椭圆形的跑道。示意图里的 操场往往只是那么简单的一圈圈跑道,而实际上的操场则因为年轻的我们的存在而鲜活许多。那一条条跑道仿佛树的年轮般像外延伸,犹如上帝在长方形的操场中央投了块石子, 激起的那一波波涟漪荡漾开来,待风平浪静之后,涟漪便成了跑道。操场是最开阔的所在 ,没有树木的遮挡,没有高大的教学楼深深的掩盖,随时仰头望着天都能感觉自己的渺小 ,都能感觉蓝天白云在这一开阔土地上的自由投影。在没有雨的日子里,操场基本上是热 闹的,到处是年轻,运动的笑声,偶然地,我们会看到在跑道上散步的中年男女甚至老夫 老妻,携手相伴,一圈又一圈,形成操场一道独特的风景。这风景是安静的,跟操场中央 那些踢球、射门、冲刺的年轻影子虽然仅仅是隔着跑道,却隔着几十年沧桑的岁月。尤其 在夕阳西下,红霞漫天的傍晚时分,操场上坚持散步的白发老者总能给我意外的感触。 常常,操场中央的草坪是常绿的,但往往只是一场球赛就能将那样的草坪踩坏, 不过没关系,草坏了可以再生,而年轻不会再来,而尽情发泄青春的日子也就伴着踩坏的 草坪成为记忆里的美好。而在有雨的日子里,诺大的操场则仿佛一个孤单的巨人,安静孤 寂地躺在那里,任凭雨打风吹,始终守候着阳光灿烂的日子的重新来临,等待着年轻的我 们再度投入他的怀抱,尽情发泄我们的青春。

散步
喜欢听Kevin Kern的Fairy Wings,那种心如止水的感觉,也就是我散步时候期待的感觉。 以前常常在晚饭之后开始散步,在整个校园漫无目的地走动,脚步很轻,步伐很缓,感觉 自己像陡然老去了二十年,老成地踱着步,在这个不大的校园。散步的路线永远是固定的 ,因为这样便于发现每天的变化。从南园食堂到南园门口,横穿汉口路到北园,经过教学 楼,逸夫楼然后进入操场,仿佛流水经过九曲十八弯之后空间陡然扩展开来,汇入大海。 在操场沿着最外端的跑道轻轻走着,不时会有跑步的人流从你身旁经过,相对于他矫健的 身影,你仿佛是静止的,跟脚下的跑道,不远处的草坪一样只是别人的陪衬,安静地融入 这自然之中。每当寒暑假在家,散步也就显得格外有情趣。家在一个偏僻的小城镇上,周 围满是稻田,远处是熟悉的山的轮廓,埋藏着我儿时的回忆。散步便是在着无边的稻田阡 陌上展开的,晚风吹拂,拂起柔柔的稻禾,波涛阵阵,随着风变化着形状,谁说风是无形 的呢?它的形状就藏在这波浪之中。每当晚霞随着夕阳的渐渐西沉而缓缓腿色黯淡,这一 天的散步也随之结束。假如把跑步比作年少轻狂,那么散步便是老成稳重,因此,拥有青 春的我们偶尔散步或许也是更快成熟的一个方式。

逛街
逛街对女人而言是门爱好和必须学会的功课,而对男人而言则不然。很少有哪个男人敢于 承认自己喜欢逛街,至多只承认自己喜欢陪女人逛街,这样的回答仿佛有点拖女人下水的 味道,不能承认自己的癖好,只能口头上拉个女人当垫背的,分担些被人鄙视的风险。 对于逛街,女人永远是主角,男人们只能甘当配角,即使这次逛街是为了男人们添加点行 头也是如此,此刻的男人们则充当模特,站直挺胸,试着女人们在各家商场百货看重的衬 衫西服,还得忍受偶尔女人们的对于自己身材的尖酸刻薄。只有在逛到某家餐厅的时候, 而此刻作为主角的女人们感觉到肚饥和一点倦意的时候,男人们才能翻身做主角,赶紧掏 出自己的皮包以填饱女人的肠胃。 逛街好比打牌,是群体性运动,一人单打独斗是无趣且没有收获的。所以去逛街总需要有 人做伴,身边的人不是作为陪衬和点缀,而是必须的拍档。偶尔逛街途中瞄到看重的东东 ,有人在身边站着,侃价似乎也多了几分底气。然而这种优势只适合于同性之间,异性的 逛街组合在侃价方便只能适得其反。 眼花缭乱的超市,琳琅满目的商品,这些似乎是逛街的目的。很多人也因此忘却了其实逛 累了坐在某个快餐店,点杯可乐和薯条,简单地坐着,隔着窗子欣赏繁华的街道以及路边 地风景也是充满快乐地。然而,逛街逛多了不免产生豁达的念头,那样的高楼大厦,灯红 酒绿终归仿佛过眼云烟,不会属于我,感觉自己只是旁观者,静静看着这一切。 说穿了,逛街的主角不是其他,只是那些深藏在皮夹里的那叠钞票。